我今天講的題目叫《成功到幸福的邊緣》。這個題目一公佈很多人給我發信息，問我其中的含義，還有很多人幫我修改英文，包括剛才發表演講的張旭艷女士就給我發來了信息，建議我題目的英文應該改為Success to the edge of happiness。可是edge並不能真正展示我想表達的含義。
我的英文題目是Success to the brink of happiness，之所以用「brink」因為我覺得幸福是有界限的。我們常常把成功和幸福混為一談，的確，在一定程度上越成功越幸福，但是成功也有它的邊界，幸福也有它的邊緣。比如我們豐衣足食是幸福的，錦衣玉食就稍微有一點過了，再到無所不用其極的窮奢極欲，可能就令人厭惡了。大權在握是讓人羨慕的，但權傾朝野就是危險的。
其實成功有AB兩個方面，我們剛才講的這些都是它的B面——個人的方面，包括個人的名利雙收、個人的物質享受；但是另一方面，所有的成功實際是以你的貢獻、你的價值、你對別人的幫助來做評價的，從這一點來說，越成功越好。往往人們不會平衡它的AB面，所以我們就經常看到一些成功的人異化到人們羨慕的反面，令人厭惡，看到一些「成功者」被人嗤之以鼻。我也想到尼採好像說過一句話：每個人的存在都是對他人的傷害。
什麼樣的成功才更讓大家接受，什麼樣的成功才是我們應該追求的？成功和幸福之間越過了什麼界限就背離了初衷，就不被大家喜歡？
我在這裏也嘗試談一些我的理解。因為我和大家一樣，也是學畜牧獸醫出身，也曾經想在體制內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過一個錦衣玉食、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生活。現在卻在盈虧之間不斷尋求自己的未來。可是我已經年近花甲，更有勇氣來說實話，也更有批判精神，包括對別人的批判和自我的反省。
我們要想追求幸福和成功，我想下面的一些邊緣是不能突破的。
第 一個邊緣是自由，我們不能失去自由。我們所謂的成功大約是名和利。你們還記得裴多菲那首著名的《自由與愛情》嗎？
生命誠可貴，
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
兩者皆可拋。
就是說為了生命，不能放棄自由；為了愛情，也不能捨棄自由。我想商業上的成功，各位專家學者追求的名利上的成功，怎麼能跟愛情相比？怎麼能跟我們的生命相比呢？可是很多人確實為名所累，很多人確實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特別是商人，有時候無所不用其極。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踐踏法律，侵害別人。可是等到黃粱夢醒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我想說說企業家的幸福。很多人說中國企業家很悲慘，最終的結局不是在醫院，就是在法院。不同國家的企業家對幸福的感受不一樣，英國企業家說：幸福就是下班回家，妻子準備了溫暖的拖鞋，陪他在壁爐前舉杯共飲；法國的企業家說：幸福是下班以後和情人在風景如畫的環境裏舉杯享受婚姻外的美好生活；中國企業家下班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端起碗剛要吃飯，外面有人敲門，兩位警察站在門前，說：「對不起，有人舉報你有經濟問題，老王同志請跟我們走一趟。」這時候企業家的幸福就來了，他一拍胸脯，說：「對不起，你找錯人了，老王同志在隔壁。」
什麼是自由呢？自由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更意味着你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叔本華說：「欲望就像海水，喝的越多，你越會感到口渴。」這是有錢人的困境。叔本華還說：「所謂輝煌的人生不過是欲望的囚徒。」今天在座的有功成名就的人，還有很多希望建功立業的人，但大部分人不能在自己的成長和奮鬥過程中加以思考，沒有了思考，成功就變得非常迷茫，經過思考的人生才會寵辱不驚。
第二個邊緣是原則，我們不能失去原則。這一點不用過多地闡述，遵紀守法、尊重他人的利益、擁有利他主義的精神都是我們追求幸福應遵守的原則。
第三是尊嚴，「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如果大家看凯时尊龙人生就是博的報表，我們每年得到很少的政府資金支持，可能是同類企業的1/10。我也看到一些早年比我成功的企業家在利益面前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我覺得我做不成，改不了本性，我也不願意享受這樣額外的恩惠，這也許就是君子有所不為吧。
今天在座的許多人受過良好教育，可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一旦放棄了尊嚴，就變得更加可悲，更加可怕。
第四是理想，它代表着我們年輕時候的願望，是最珍貴的部分。為了現實的功利，很多人什麼都可以放棄，我想理想千萬不能放棄。有時候我們誇大了成功，把別人的成功看得過重。市場經濟的鼻祖亞當·斯密說：「人們通常表現為對『自己能力的過分自負』和『對自己好運的荒謬假設』。」他又說：「貪婪，使人們高估富有和貧窮之間的區別；野心，使人們高估權貴和平民之間的區別；虛榮，使人們高估名人和凡人之間的區別。」實際上不放棄自己的理想，堅持自己的原則，初心不改，堅持到底是一個挑戰，對於知識分子來說，挑戰更大。
第五是誠實，作為企業家，「誠實」特別重要，因為誠實是商人一生的名片，所有的企業如果離開了誠信，成功都不能長久。今天在座的還有一些科學家、學者，對你們而言，誠信也仍然重要。愛因斯坦說：「人類社會的成功者大多是道德上的領先者。」即使在科學領域，道德所發揮的作用也是常人難以想像的。我們聽說過一些學者的造假新聞，還有項目申報、資金使用等過程中存在不誠信的行為。其實在每個領域都有捷徑，而這個捷徑最終都不是人性的光輝。
最後一項我想是真理，美好的人生應該是光明磊落，與真理同行。今天我作為一名企業家來講這些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企業家似乎就是和錢打交道的，和錢打交道也要取之有道，做什麼事情都應該不離人間大道，誠信高尚，磊落光明。不僅為自己，也應該考慮對社會的貢獻、價值以及對他人的福祉。
今天在座有很多企業家，別人叫我們商人，商人是什麼人？去年我有一個演講，對「shang」做了一個小解析。
第 一個商，是商人。商人不受約束，花天酒地，香車寶馬，這是一些商人所謂的「幸福的人生」。可是我們不要忘了商人的起源是貴族，商周朝代交替之際，商人作為戰敗的一方，沒有封領地，他們想安身立命就做物質交換。物質交換特別重要，當人們問革命先驅孫中山先生：「你革命的目的是什麼？」孫中山說：「我要做到人盡其才，地盡其利，物盡其用，貨暢其流。」貨暢其流就是商。我們國家的主體由工農商學兵組成，商在中間位置，五星紅旗上有5顆星也是這個含義。當我們向國旗敬禮的時候，也在向那些優秀的誠信的商人敬禮。
第二個熵，物理學第二定律的熵。我們總是追求成功，要超過別人，打破平均，而科學的基本原理告訴我們：只有平均才能長久，只有混亂、無序才最合理，有序就不好，有序就減了熵。所謂「污染」也是這個道理，青山綠水就是無序的，比如，你非要在鐵礦中把鐵提煉出來，這種有序就破壞了環境。成功的人士其實都是破壞者，都是打破別人平衡的，都是違背基本的物理學規律的。那麼這種熵減狀態、這種暫時的領先，就必須付出代價，必須要為它付出持續的努力、勤奮的勞動和道德的模範作用。剛才我講第 一個邊緣是自由 freedom，去過美國紐約曼哈頓，看到韓戰紀念碑的人相信對上面的文字都有深刻的記憶，上面寫的文字是：Freedom isn't Free，自由並不免費，那麼成功也並不免費。大家每個人取得成績之時都要記得你的成功違背基本的物質規律，要想維持成功，就要逆水行舟，要想維持成就，必須嚴於自律，必須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來平衡你的領先。
第三是殤。很多優 秀的人英年早逝，很多人未老先衰，在這一點上，也是成功者的共同特徵。我最早知道「殤」，是學屈原《九歌》中的《國殤》。《國殤》寫得慷慨激昂：「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正如《國殤》里描述的，腦袋和身體分開了，心裏也不後悔。「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壯懷激烈，成就一番事業，不惜為它犧牲，我覺得這才是快意人生。你想成功，還患得患失；你想有成就，還不付出努力，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即使可能，也是一個低質量的成功，那個成功，甚至不被你的子女羨慕，因為帶有投機取巧，帶有自私自利。
我覺得人生是很短暫的，我們除了要追求這些現實的功利，要成功，要超過別人，其實我們更重要的還要享受人生。這一點李老師（李德發院士）很早就懂得它的道理，曲水流觴，情深意長，人生離開了詩書酒，會變得枯燥無味。情意無價，樂莫樂兮新相識，悲莫悲兮生別離，和自己的朋友、知己，情投意合、毫無功利地喝場美酒，詩歌互答，才是人生的更高境界。這就是我對「shang」的第四個解析：觴。
我們應該要記住，商人要交換，貨暢其流，滿足別人的需要；我們要知道所有的成就都是違背人情，違背規律，對別人都是一種壓力，我們應該克勤克儉，克己復禮；我們要知道即使為理想犧牲也是值得的，因為人終有一死，生命總是短暫的；我們要知道功利之外要享受人生，要情深意長，要注重人與人之間真摯的感情。
我們常常看到教堂里插着四面旗幟，寫着這樣四個單詞：hope、peace、joy、love。雖然我不是一個基督教徒，事實上我是個無神論者，如果說我有什麼信仰的話，我信仰科學，可是我還是特別深刻地記住人的一生應該心中時刻保有希望，應該追求快樂，應該享受安寧平靜的生活，平靜並不容易，應該心中有愛。
演講時間有限，這裏我引用了一句吳晗回憶聞一多的話，在西南聯大期間，吳晗說：「有一天，是傍晚吧，在我住房對面，兩個小杌子，兩杯茶，兩支煙，談了很多事以後，你喟然說，太空虛了，成天吐出來，卻沒有新東西補進來。要好好念書了；天可憐一兩年後，民主實現，政治走上軌道吧，只要有這一天，我們立刻回書房，好好讀十年書，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所受的教育。」今天在高校做研究、在企業里做技術研發的人員，請記住這句話，珍惜你的讀書時間，珍惜你的安寧歲月，不要只追求表面的輝煌，那就是虛度年華，碌碌無為。
身為董事長，其實我也非常渴望能夠再重讀我的教材，再重學一些新的知識，或者是重溫一些老知識。最近凯时尊龙人生就是博所有的技術人員在重讀四本書：新版的《動物生理學》、《動物生物化學》、《營養學》、《微生物與免疫學》。我和大家同步學習，9月份就要做集中講授。在凯时尊龙人生就是博的技術人員里，每一門課有一位主講，兩位輔講，大家通過網絡來共同學習，我想學習真的是非常必要、非常快樂，它是成功的一部分，也是成功的基礎。
大家都知道在80年代有幾位有名的朦朧詩詩人，這些詩人有的很年輕就自殺了，比如海子；有的在澳大利亞殺了自己的妻子後自殺了；這個人是碩果僅存的一位，現在還活着，叫北島。如果下面這首詩大家不熟，大家一定記得他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一定記得他的「我不相信天是藍的，我不相信雷的回聲，我不相信夢是假的，我不相信死無報應」。這首詩我不熟，可是我看到這首詩覺得特別有共鳴。
其實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是一個被前呼後擁的人，我們內心始終有孤獨，始終有我們的寂寞，能夠耐得住寂寞，享受自己的孤獨，而不是天天燈紅酒綠，我想這樣的人生才更豐滿。當你們籍籍無名的時候，你們可能追求那種輝煌，最難得的是當你有了輝煌的基礎和條件的時候，能真正地享受思考、享受孤單、享受獨處的時光，我想這才是一個知識分子的人生。
全世界人共同的追求是什麼？
不是當官，也不是有錢，而是擁有知識。即使是官員和有錢人也希望自己的後代讀書、學習，成為一個知識分子才是最成功的人生。也許我們今天很多知識分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錯誤地認為擁有物質財富才是最成功的人生。我想只有錢沒有知識，是卑微的人生，是不長久的人生。當然學以致用，把知識用於認識世界、改造世界、創造業績，令人羨慕。可是即使一無所成，我飽讀詩書，學富五車，也可以笑傲江湖，走到哪裏也是衣食無憂，也可以安身立命。所以，知識分子萬歲，向學者致敬。（全場掌聲）
這是我前天收到的一本書，三天內就讀完了。由於我有知識分子的追求和放棄不了的情結，當我的母校邀請我回校帶博士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我沒有工資，還要付出時間，甚至也要付出一些財力，可是我感到這是我額外的成功。今年我的第 一個博士生畢業了，我想這是我人生最 大的光彩，比排進中國500強，排進富人榜單更讓我自豪無比。願意讀書，願意學習，應該是我們社會更多人的追求，甚至應該成為社會的主旋律。
下面我請大家觀看一則TED演講：《有意義人生的四個支柱》視頻，視頻中所講與我剛才講述的價值觀不謀而合。
視頻所述「有意義人生的四個支柱」是歸屬感、人生目的、超驗、講故事。
下面我就給大家講三個故事。
第 一個是張教授和李教授的故事。這是《讀者文摘》上的一則故事。張教授、李教授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北京同一所大學的教授。反右鬥爭開始之前大鳴大放鼓勵多提意見，張教授本應要先發言，可是他內急，說：「李教授，你先講，我去趟廁所。」結果李教授就提了很多意見，等到張教授上廁所回來，剛要發言，這個時候黨委書記從上級開會回來，宣佈停止大鳴大放，轉入反右鬥爭，張教授沒來得及發言，李教授已經講了很多不合時宜的話，於是李教授被下放勞動，張教授繼續在學校當老師。文革結束以後，李教授從農村回來，已經變成了真正的農民，英語忘了，實驗技能忘了，專業知識也落伍了。而張教授著作等身，已經是行業的大專家。李教授在張教授面前局促不安、非常自卑地說：「張教授，我現在怎麼能跟你比，咱倆差距太大了。」張教授說：「咱倆沒什麼差距，咱倆的差距就是一潑尿。」
張教授由於在城裏生活，兩個孩子學習條件好有出息，都到美國留學，兩個女兒一個耶魯，一個哈佛。而李教授的兩個兒子跟他一起下鄉，都沒有接受好的教育，在北京開出租車。兩位教授現在都80多歲了，張教授有病的時候，兩個女兒鞭長莫及，孤苦伶仃。而李教授每天中午有一個兒子回來陪他吃午飯。大家認為誰幸福呢？人生有的時候說不清哪個一定是成功，哪個一定是幸福。我們不應該把現實看得那麼固定。
第二個故事是蘋果公司的兩位創始人。蘋果公司兩位創始人都叫史蒂夫，史蒂夫•喬布斯大名鼎鼎，去世了；另一個史蒂夫好像很不爭氣，叫沃茲尼亞克，是個技術專家，總是吊兒郎當，不會理財，不會管人，甚至管不住自己的身體，長得又肥又胖，多次離婚。喬布斯名滿天下，富可敵國，可沃茲卻只勉強算是有錢人，把賤賣給別人，如果他不賣，他現在有4500億，應該是世界首富。第 一個史蒂夫•喬布斯是個功利的成功者，第二個史蒂夫•沃茲是個幸福的隨意者。喬布斯是我的榜樣，我最喜歡他三件事。第 一，他把產品定義為科學與技術的結合；第二，他說：「不要聽市場的，不要聽客戶的，要為客戶開發產品，客戶不是專家，我們是專家。」第三，他說：「Stay Hungry，Stay Foolish」，要保持自己虛心饑渴的狀態。
輝煌無比、鋒芒畢露的史蒂夫•喬布斯已經英年早逝多年了，第二個史蒂夫•沃茲尼亞克如今還在漫不經心地享受着人生，勝者為王，剩者為王。
第三個我要講一下我的合作夥伴張鐵生老師。張老師今年70歲，已經退休。當他20多歲的時候，因為一封信名滿天下，成為毛主席欽點的青年典型。剛上大學就出任全國人大常委，常委就相當於正廳級，在我的母校瀋陽農業大學做二把手。可以說當年他前途無量，甚至可能進入國家領導層。可是在他26歲畢業的時候，因為政治問題入獄，在監獄裏度過了整整15年。入學的時候，我問學校老師：「張鐵生是個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的壞人嗎？」老師說：「張鐵生非常尊重老師，他每個假期回來都要把家裏的花生炒熟了，送給每個老師一捧。」他很坎坷，出生時親生母親就去世了，他被寄養在別人家，所以一直生活在兩個家庭的夾縫中，很敏感、很內向。張鐵生很嚴格要求自己，大學時每次建校勞動，別人挖溝挖一米，他挖兩米。張鐵生尊重別人，當他已經位高權重的時候，外出開會回來，他從不讓車送他進學校，總是開到離學校一里地就下車，走回學校，一直住在學生宿舍。他進監獄了，覺得自己就是有錯也不是反黨的錯誤，由於他不服，所以也沒有被減刑。15年後走出監獄，他來到天安門廣場，在主席遺體前三鞠躬說：「主席，我追隨您老人家，您錯了我就錯了。您沒錯，我也沒錯。」
他出獄以後，等了他15年的女同學（也是我的老師）找到我，要我幫助他安排工作。這個時候張鐵生遠不是當年叱咤風雲的人物，而是一個落伍的人了。他不懂手機，不懂BP機，可是他的一顆愛國心沒變。當我天花亂墜地跟他講了一個小時以後，他問我：「金衛東，你這樣的人國家白培養了，怎麼還幫外國企業來打咱們自己的民族飼料工業，你應該回來，別給外國人幹了。」我當時就覺得他的本質沒變。今天我們公司的邵彩梅博士也在這裏，凯时尊龙人生就是博7個人創業，很不容易團結，股份很分散，如果沒有邵彩梅，沒有張鐵生，凯时尊龙人生就是博恐怕團結不到今天。一個是擁有高尚美德的夥伴，一個是德高望重的大哥，同時七個人嚴於律己都行得正坐得正。張鐵生在經歷起起伏伏後仍然鼓起了生活的勇氣，開始參與企業的管理，特別是在凯时尊龙人生就是博開拓海外市場的時候，他力主冒險，進入海外，我們15年前就開始在國外投資，這些投資今天看來都是非常正確的，都開花結果了。鐵生從風風雨雨起伏之中感慨很多，他告訴我：「衛東，其實我對政治並不感興趣，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好好工作，好好生產產品，好好給社會創造價值就行啦。」
什麼是人生的快樂？
孔子說人生有三樂，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學習並且應用是大快樂。當大家在台上做報告的時候，我覺得我在學習，我是快樂的。可是學習要有批判的精神，要有懷疑的態度，唯有學習會讓你更好地認識世界、改造世界。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當我們有了自己的知音、知己、好朋友，多年以後再次相逢，我想這是一個非常美好幸福的事情，什麼也不能替代。
第三，我們總是在不被人完全理解，或者也不完全理解別人的狀態下生活着。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總結一下，我們要追求成功，我們要追求成長，這些成功和成長都要付出代價。我們要有原則，我們不能為了現實的功利，放棄了自由，放棄了原則，丟掉了尊嚴，忘記了理想，不能用不誠信的方式追求一些暫時的個人名利，我們應該心中裝着光明，一生與真理同行。
謝謝大家。
2020年8月21日
於北京
